小說王耽美小說網

第33章 行,真行

關燈
第33章 行,真行

張靈視被確認沒有問題後,韓瀟也沒辦法再拘著人不放,捏著鼻子送走了這位小少爺。

案子將於年後四月份開庭審理,公司的人陸陸續續地都回家過年了,張域溪也終於清閑下來。

都說冬天是老人的坎,這段時間,高懷清的病情又開始反覆,李松嶺跪了又跪,求了又求,認識的不認識神佛都拜了一遍,總算留住了這個老頭的性命。

他不敢再耍脾氣犟嘴,每天過來乖地跟鵪鶉似的,高懷清笑話他像跟在慈溪身邊的老太監,他也像模像樣地站起身來和高懷清問好,氣得高懷清要拿水杯砸他。

兩人這樣吵吵鬧鬧地過到了大年三十,李松嶺難得穿了身帶點紅的衣服,給老頭子的淺藍色病號服上紮了根鮮紅色的領帶,看著不倫不類的。

兩個人心照不宣地沒再提工作的事情,就像他和張域溪沒再提那天電腦的事情一樣。

他拎著保溫桶,神色緊張地問醫生這病能吃餃子不,順便還把調料都介紹了一遍。

得到醫生應允之後,他這才興高采烈地拎著餃子去找老頭,天還沒黑,他扶著老頭坐起來。

他擰開保溫桶的蓋子,熱氣撲面而來。

“茴香餡的,你愛吃這口,專門給你做的。”李松嶺夾著餃子,伸到他的嘴邊。

高懷清像是沒反應過來,他看著李松嶺的手,那雙手指節粗大,許多細小的疤痕縱橫交錯,看起來和他這個老頭子一樣飽經風霜。

李松嶺以為他沒聽清,又扯著嗓子喊了一通。

老頭顫巍巍地張開嘴,咬掉了半個餃子,細細的咀嚼著,李松嶺神色緊張地看著他。

“啪嗒”一枚棗核被吐到蓋子上,老頭撇撇嘴,沒說話,又把剩下半個吃了。

李松嶺眼眶紅紅,他低下頭深深呼出一口氣,高興道:“第一口就吃到棗了?我就包了一個,還讓你吃著了。”

“你還挺迷信。”老頭嗤之以鼻,把剩下那半個咽了,又對他道:“放那吧,我自己能吃,你去忙你的吧。”

李松嶺還想再說什麽,老頭子眉頭一皺,看起來已經不耐煩了,他只好起身走了。

這幾天他頻繁出門,張域溪雖然沒說什麽,但是自己的工作內容是不允許的,平時倒也還好,但今天是大年三十,他也不想把張域溪一個人扔家裏。

一路上都在盤算著冰箱裏還有什麽菜,李松嶺急匆匆往濱海之岸趕,張域溪這幾天也給自己放了假,有什麽事情也都在家裏辦公了。

張域溪給劉姨放了帶薪長假,讓她年後再回來,李松嶺任勞任怨地承擔了所有家務,把鐵蛋養得又胖了一大圈。

半夜十二點,兩個人坐在桌子前,窗外是萬家燈火,屋內燈光明亮,客廳的燈光被調成明黃色,溫溫柔柔地照下來。

張域溪看了看這桌菜,起身去酒櫃把李松嶺當時霍霍半瓶的那瓶羅曼尼康帝又拿了出來。

李松嶺看到這酒,當時做的蠢事一下子湧上心頭,紅著臉挪開目光。

張域溪把酒放在桌子上,問他:“會倒這個嗎?”

想起上次自己一口氣喝了半瓶,李松嶺搖了搖頭。

“過來,我教你。”

李松嶺扶著酒瓶的手直抖,張域溪講的知識要點他一句也沒聽明白,只覺得身後的人體貼著他的後背,傳送過來的熱量把他的虛心好學燒成了灰燼。

“一定要這樣教嗎?”他已經退無可退,前邊緊貼著桌子,後邊的張域溪緊隨其後,他像一片可憐的漢堡肉,後邊是金黃色漢堡胚,擠壓著他希望得到一些新鮮的汁水。

“怎樣教?”張域溪像個好奇的學生,正一本正經地詢問李老師難題。

李老師難以啟齒,自暴自棄地靠在學生懷裏,氣喘籲籲地表示菜要涼了。

“我嘗著還挺熱乎的。”張域溪貼在他的耳後,他的身上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,整個人腿一軟就要掉到桌子底下去。

“?”張域溪一楞,沒想到他反應這樣激烈,下意識地一把將人撈起來。

李松嶺遲鈍的腦袋瓜終於運轉起來,意識到自己要是這樣被撈起來,這樣的角度,這樣狹小的空間,這樣迅速站起來,自己恐怕要喪失一部分功能。

緊急情況下,他的腰柔韌到不可思議,迅速操縱著自己的身體轉了個圈,非常完美地拯救了自己的器官。

裏子保住了,面子要沒了。

兩個人親密地打了個招呼,李松嶺恨不得鉆到地底下去,此情此景,他寧願自己喪失功能。

眼看著面前的人沒反應,他著急地推了張域溪兩下,希望他把自己放出去。

張域溪垂眸向下看,李松嶺急得臉色發紅,血色順著耳朵蔓延到鎖骨,因為屋子裏暖和的緣故,李松嶺只穿了一件寬松的T恤,這個角度看下去,幾乎是一覽無餘了。

推了兩下沒推動,李松嶺狠狠心,正要使點力氣,唇上就溫軟一片。

這招可真是好用,原本要使出的大力金剛掌也變成似是而非地推卻,有人丟盔棄甲,有人打蛇隨棍上。

親了小半個鐘頭,李松嶺感覺自己腦子都有些因為缺氧變得昏沈了,張域溪這才大發慈悲地放開他。

屋內氣氛沈默,只聽見兩個人粗重的呼吸聲。

“要不……”張域溪試探著要說話。

“菜涼了!”李松嶺的手背碰到那碟子涼拌海蜇,假模假樣地吆喝起來。

張域溪一楞神,李松嶺趁機推開他,一屁股坐在凳子上,拿著筷子眼巴巴回頭等他開飯。

倒酒沒學會,凈學會滿嘴的胡話,張域溪氣呼呼地夾了一筷子涼拌海蜇,又給李松嶺倒了一小點紅酒。

紅潤的液體搖曳,桌上是擺盤精致的菜肴,氣氛恰到好處地透漏出溫馨,張域溪張口剛要說什麽,李松嶺就盯著那一小杯底的紅酒喃喃道:“就這麽一點點嗎?”

“廚房裏還有個大海碗,要不給你把那個拿過來?”

李松嶺懷疑張域溪是在陰陽自己,可是他的表情確實一本正經,他也只好一本正經地搖搖頭:“不用了,感覺不行吧。”

好真誠地手段,張域溪被噎得說不出話來,只好警告自己不要和蠢蛋論是非長短。

張域溪已經好多年沒有看過春晚了,這一年是他過得最有年味的一個春節,李松嶺窩在他的懷裏,鐵蛋坐在李松嶺的腿上搖尾巴,懷裏的人還時不時地為無厘頭的節目奉獻幾聲歡笑,盡管這麽大的房子裏只有兩個人和一只看人下菜碟的貓,但是這一刻張域溪的心滿當當地。

感覺自己的後腦勺又被摸了摸,李松嶺不滿地回頭:“不要像摸鐵蛋一樣摸我,韓瀟說這樣容易禿頭的。”

那瓶抵得上半輛邁凱倫的酒,李松嶺越喝越喜歡,張域溪縱著他喝了許多,然後得到了一個平時絕對看不到的李松嶺。

變得話多,變得大膽,李松嶺不滿地把自己的腦袋挪走,警告似的呢喃:“不許摸。”

“就摸了,你能拿我怎麽樣。”張域溪順手又摸了一把,像個賤兮兮的小學生。

李松嶺皺著眉頭想了好久,也沒想出來自己有什麽能夠威脅到張域溪的事情來,撇嘴道:“我拿頭撞你。”

好實用的威脅手段,鐵蛋搖著尾巴跳到張域溪的腿上,低頭去嗅張域溪的口袋,可惜那裏邊除了一個冰涼涼的玉牌,什麽也沒有。

李松嶺已經意識模糊,張域溪把那紅繩系在他的脖子上,那玉牌貼上皮肉,李松嶺被冰的一個激靈,以為張域溪使壞,捎帶手地給了張域溪一拳。

一塊小百萬的玉牌換來一個硬邦邦的拳頭,張總做買賣還從來沒吃過這麽大的虧。

看著這人醉醺醺的樣子,張域溪本想著不與他計較,可轉念一想,又覺得氣不過,硬是捏著人家的鼻子把人捏醒了。

李松嶺睡眼朦朧,覺得這人不可理喻,又順手貼了他一巴掌,翻過身呼呼睡去。

這下好了,白得兩個巴掌,張域溪終於不再幹蠢事,抱著人上了樓。

天一亮,李松嶺的生物鐘就響起來,醒來時摸到不屬於自己的光溜溜的手臂,順著手臂就看到了張域溪俊美的臉,李松嶺屏住呼吸欣賞了一會兒美貌,突然感覺自己本該和純棉睡褲互相摩擦的安全感消失了。

張域溪是被震醒的,他一睜眼就看到李松嶺大驚失色地掀開被子,目光先是在張域溪的腿上巡視了一遍,又在自己的下半身上梭巡了一圈,活像個被人強行抱上婚床的黃花大閨女。

“你是和被窩裏的熱乎氣有仇嗎?”張域溪嗓音沙啞,聽起來非常符合小說情節裏大戰一天一夜之後的縱欲過度。

可是自己神清氣爽,毫無疲憊之感,那麽……

李松嶺驚悚地扭頭看向張域溪,卻見張域溪正一臉似笑非笑地盯著自己,自己竟然這麽行?李松嶺先是懷疑了一秒,緊接著便是一陣虛榮異常的膨脹心。

張域溪盯著他的臉,看著他表情變換,輕聲道:“你得負責。”

李松嶺脊背上汗毛直立,激動地一把將張域溪撈進懷裏,聽見張域溪“嘶”的一聲,又著急忙慌把人放平在床上,好像捧著一個天價古董一樣。

他直起身剛要發誓,脖子上墜感傳來,他這才看到自己的身上多了個物件。

“這是什麽?”他拎起那枚玉牌,看了又看,那牌子上刻著幾節竹子,一只小兔子憨臥在竹林下,活靈活現,價值非凡。

“送你的,新年禮物,你好好帶著。”張域溪隨意一擺手。

作者有話說:

小李:我把我老板拱了

張域溪:嗯嗯,你開心就好

本站無廣告,永久域名(danmei.twking.cc)